白衣女道:“道长好手段。” “此话怎讲?”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“道长将雪儿藏到了何处?” 老道放声大笑道:“叫百里飞浪来问贫道。” “楼主有令,遇人杀人,遇佛诛佛!” “好狂的口气!让贫道称称你的份量。” “说出雪儿藏在何处,饶你不死!” “赢了贫道再说!” “还有本公子!”李乐站到了老道身边。 “你也不例外。”白衣女冷然道:“山庄里的每个人都该死!” “连本大爷也算在内?” 一声沉重的喝声,月亮门中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。 只见那人身高八尺开外,鹦哥绿的长袍,方方正正的大脸,两眼开合之间煞气凌人。 他背着双手走了过来,道:“小姑娘好大的口气,已有好多年没听过这样的话了,爽快刺激!” 能说出这句话的人不可能是无名之辈,李乐刚要开口;就听老道道:“李博狂,大西北混得好好的,到这里干什么?” 李乐不禁心中一震。 李博狂盯着老道,连眨了几眼,大笑道:“原来是武当大掌门木籁道长。” 李乐眼珠一转,故意叹道:“既然又是大名鼎鼎之人,那就更危险了!” “什么意思?”李博狂问道。 “百里飞浪意图独霸江湖,所杀之人,便是你们这些有头有脸的名士。” 李博狂连连点头,眼光落在白衣女身上。 他看了半晌道:“你就是玄音楼四大使者之一的白衣使者?” 李乐接口道:“李先生好眼力,却不知有没有好手段!” “女流之辈,污了大爷的神功。”李博狂冷哼,欲回身走去。 “原来李先生怕输……” 这句话没说完,白衣女已化作一缕轻风,顷刻间到了李博狂的身后,娇叱声中,举掌拍去。 李博狂岂能没有防备,但万没料到她的轻功如此了得,大大出乎意料之外。 情急之下,真气遍布全身,“啪”的一声,他硬接了白衣女子一掌。 李博狂闷哼一声,连退了三步,喉中响动,硬生生地咽下一口涌到嘴里的鲜血。 白衣女子此时已到前面,二指弹出,直取他双睛。 好狠毒的一招! 李博狂闪身急退,厉啸一声,震荡整个幽静的山庄。 他双目中暴射出骇人的幽光,脸上皮肉一阵搐动,身形腾空而起,扑向白衣女子。 白衣女子的轻功远胜于他,从容地避开这一招。 李博狂双臂发出“咯咯”暴响,掌指之间发出悚人的磷光。 木籁忍不住叫道:“干尸化骨功!” 白衣女子的身形如随风柳絮向后飘去,但依然无法摆脱李博狂掌力。李乐何曾见过这等诡异武功?乍看之下,也情不自禁为白衣女子担心。 李博狂的内功是何等深厚,掌风已袭体而至,堪堪掀开了白衣女子脸上的面纱。 以李乐眼力,早已看清她的面目,心中不禁大叫道:“你是白姑娘?” 他拉开了“金雕弓”…… 一阵轻微的响铃声隐隐约约地飘入耳中。 “小心!‘九天玄音’。”李乐立刻反应过来,大声向木籁道长示警。 此时的白姑娘眼光陡厉,射出令人胆寒的紫棱。 她已不再是美丽素雅的白衣仙子,完全变成一具魔鬼的化身。 李博狂看到她的目光,心头一颤。 来不及细想,白姑娘已反身扑上,双掌挟风出击。 “魔女,你疯了!” 话声中,两股凌厉无比的掌力撞在一起,轰然作响。 谁也没想到!连李博狂也不例外,白姑娘的内力就在这一刹那间,居然高出数十倍。 他狂喷着鲜血,飞起老高,跌落场外。 白姑娘看都不看一眼!像一头疯狂的野兽回身扑向李乐。 李乐手中的利箭已搭在弦上,瞄准了她的胸口。 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,可李乐绝不想伤害到白姑娘的一丝一毫。 他正犹豫之间,白姑娘已扑到面前。 掌中发出的罡气已笼罩住李乐。 “休得滥杀无辜!” 木籁断喝声中,挺身迎住白姑娘。 “轰隆……” 以木籁六十年的功力,居然被她震退三步。 “臭小子,还不快走!”他再次跃起,挡在李乐身前。 “前辈,不要伤了她。”说话间,李乐翻身窜去。 才奔出小院,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呼。 李乐听得出,这是木籁道长的声音。 他急刹住脚步,向回奔去。 木籁道长躺在地上,七窍中汨汨秽上喷着鲜血。 他身旁站着一人,身着青色长衫,面色白净,正是当日诱杀群雄的“追魂秀才”方之卿。 方之卿见是李乐!毫不在意,蔑视地冷笑。 “小贼,去死吧!”李乐气急大喝。 一道带着啸声的利箭怒射而出,挟风携电,直贯入方之卿胸膛之中。 方之卿被利箭上的巨大力道带得飞了起来,人未落地,已气绝身亡。 李乐急忙上前托起木籁道长。 他身中方之卿暗算!又被白姑娘重击要害,现在已是气若游丝。 “道长,你没事吧!” 木籁道长微闭双目,轻轻摇头。 “白衣使者和李博狂呢?” “那疯女追李博狂去了!” 李乐长叹一声,心里担心白姑娘的安危。 他扶起木籁道长,道:“道长,我扶你出去,这里不易久留。” 木籁道长摇头道:“庄外可能埋伏着玄音楼的高手,你扶贫道到‘紫竹厅’。” 李乐搀着木籁道长,向院内深处走去。 □□□□□□□□ 朱红色的紫竹林,包围着一座雅致的厅堂。 木籁道长紧闭双眼,盘膝坐在厅中!运气疗伤。 不多时,他张开双目,对身旁的李乐道:“贫道大限已到,如有机会逃生,你勿存他念。” “我绝不会一人走的。” “你本就不应回来救贫道。” “可道长也舍身救过我!是不是?” “没想到贫道近三十年的清修,居然也被魔音所惑,看来今日之灾乃命中劫数。” 木籁说着,不禁长叹起来。 李乐一时无语,眼光向四周探视。 一座普通的厅堂,幽雅别致,摆设有序,显然它的主人是位很细心的人。 “这里是雪儿姑娘的房间。”木籁道长轻声道。 “果然没错!” “什么意思?” “如果我没看错,这里定有秘密!” “好小子,果然有眼力,你是怎么看出来的?” “只要留心一些,就可以注意到房子外围与屋内面积相距甚大,其古怪必因秘室之故。” 木籁道长一声长叹,苦笑道:“是贫道害了你。” “哦?” “厅堂中本有机关可以开启秘道,现在却已被封住,贫道实在无能为力了!” “你不知道机关被封?” “雪儿姑娘和庄里众人,在一个时辰前就是用这条秘道撤离的。” 李乐眼睛不停地眨动,问道:“道长到济南是为了调查宝莹寺的事?” “不错!同时也为贫道师弟木罄报仇。” “雪儿到晚晴山庄是为了接道长去挹翠园。” 木籁道长轻轻一笑道:“是百庸大师介绍贫道认识箫大老板,他因身负重伤,已和雪儿姑娘出庄去了!” 顿了一顿,他又叹道:“贫道留下来是为了等百里飞浪,却不想一个小小的白衣使者,就……唉!” 李乐也陪之叹息一声。 他问道:“我们现在可有别的出路?” 木籁想了片刻,道:“凭力气推开秘道大门。” “行得通吗?” “秘道通门是被带有千斤坠的机关压住,只要有足够的力气就可以。” “以道长的内功可以做到吗?” 木籁长叹道:“贫道全身经脉俱断,否则当可一试。” 李乐双眼发直,愣了一阵,喝道:“我们和他们拚了!” “贫道也正有此意。”木籁道长道:“你能‘承包’几个?” “照理说一个也不能,但我有信心放倒一个。” 他手上还有弓与箭,胸中还有一口气。 “贫道也有决心一命换一命!” 李乐苦笑道:“他们好像不止两人。” 木籁忽然打个手势,轻声喝道:“有人来了!” 他的话音刚落,就听到厅外有人高喝道!“百里飞浪,你给大爷滚出来。” 声音宏远高昂,震得紫竹“簌簌”作响。 李乐听到,立刻跳起身,道:“道长准备,我们的救星来了!” 话声中,一道人影出现在厅堂门前,高大身躯,面带红光。 “李乐……臭小子,你怎会在这里?” “向大捕头,你不也是到了这里。” 百里飞浪既然在晚晴山庄布下重兵,这里想必早已是龙潭虎穴。 向南天毫无惧色,大声道:“本座要把百里飞浪一伙纠拿归案。” “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!”李乐一脸苦相。 向南天道:“怎会呢?我一路过来,没有一个敌人。” 李乐问道:“你怎会到这里?” 向南天道:“是雪儿告诉我的!” “废话少说,就请向大人快些动手。”木籁道长道。 李乐立刻指向厅壁,道:“用尽全力推它!” “脑袋坏了!” “这是秘道出口,也是我们唯一的出路。” “我向南天一向是大门进大门出的。” 李乐一声长叹道:“向大捕头武功盖世,妖魔胆寒,我和道长这就祝你一路平安,长命百岁。” 向南天早就看出木籁道长伤势极重,也清楚李乐的武功根本不值一提。 他并不是只顾自己的人。 向南天二话不说,走到秘道门前。 他们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把门打开。 三人钻了进去。 一条很长很长的地下通道,彷佛没有尽头。 黑暗而又狭窄的秘道中,到处漫布着晦湿的味道。 他们刚走出十余丈,秘道口就传来一阵轰呜声。 木籁道长大惊失色,道:“不好!秘道已被他们封死。” “我不信!” 向南天怒吼一声,猛冲回去,双掌拍在铁门之上。 “咚咚”之声在秘道中来回传荡,可铁门纹丝不动。 李乐感叹道:“向大捕头,留些力气另找出口吧!” “看来他们早有预谋,秘道的另一道出口,也一定早被堵死,我们现在已成了瓮中之鳖。”木籁叹道。 李乐忽然大笑起来,道:“佛曰:我不入地狱,谁入地狱,大丈夫生有何欢,死有何惧。” 向南天睁大眼睛看着他,不禁血气澎湃。 李乐说完,默默坐下,两腿情不自禁地颤抖着。 ◆第十三回劫后余生 这里无疑是人间天堂。 房间内香烟缭绕,玉炉喷香。 一张玉床,正摆在房间中央。 隐隐约约地看到床帐内坐着两个人。 其中一人身穿黑袍,头带黑色的头罩,精光闪动的眼睛盯着对面的人。 她是一个极美女子,身材修长、胖瘦匀称。身上只穿着薄若蝉翼的轻纱。 但她脸上却是愤怒至极的神情,目光中彷佛燃烧着火焰,盯在黑衣人眼睛上。 黑衣人“桀桀”怪笑数声,道:“秦凤箫,你为何这样仇视本座?” 说着,他的双手摸了过去,极慢慢地解开秦凤箫衣衫。 轻纱滑落!秦凤箫身上最后一件衣物,艳红的肚兜像一只大蝴蝶飞到空中。 百里飞浪摸到了女人最突出的部位。 白皙嫩滑的胸膛上,镶着两只大球,鲜红的乳晕上是红得发紫的双珠。 它们微颤颤地晃动着,逗人喜爱,惹人亲近。 秦凤箫闭目承受着这一切,脑海中浮现出十年前的一件事。 那是一件令人心碎的事。 秦凤箫嫁给秋飞霜十年,已为他生育了两女,一名秋凝香,一名秋凝雪。 一家四口正当过着与世无争的快乐日子时,发出了一件改变他们命运的事。 一天风高月黑的夜里,一个黑衣蒙面人偷偷潜入无邪谷。 他是为“瑶池仙册”而来,没料到却无意中遇到了秦凤箫。 他们打了起来。 秦凤箫认出了这蒙面人就是她的仇人百里飞浪。 当时令秦凤箫很是惊讶,怒声责问道:“恶贼;你不是已被飞霜打断六道经脉吗?,怎么还有武功?” 百里飞浪尖笑,道:“这就要谢谢秋飞霜了,他当初只打断我这根经脉,却不曾想留下的一根经脉中凝集了我全部功力,凭着它,我甘受百毒侵蚀之苦,进入百毒洞,得到‘九天玄音’,功力终于又恢复如初,这是天不绝我。” 秦凤箫知道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,于是道:“飞霜立刻就会赶到,你这一次死定了!” 百里飞浪一听,反而停下手来,仰天大笑,道:“臭婊子,就是你害得我人不像人,鬼不像鬼,我今天一定要报这个仇。” 秦凤箫看着他藏在面罩中的恶毒眼神,不禁倒吸口凉气,急忙大声喝道:“飞霜!有恶贼闯谷……” 百里飞浪恶声道:“不要装了!秋飞霜早在三天就出谷去了。” 秦凤箫听得大惊,原来百里飞浪是有备而来。 百里飞浪又道:“今夜我不但要拿走‘瑶池仙册’,而且也要把你一起带走。” “你休想……” 秦凤箫话声中,已扑了上去。 百里飞浪制住了她。 秦凤箫被百里飞浪骑在身下,衣服一片片地被他撕碎,在他们四周飞舞着。 百里飞浪只感到眼前明晃晃的一亮。 秦凤箫雪白肌肤展露出来,双峰高挺秀拔,玉珠带晕,红通通的叫人唾涎直垂。 百里飞浪眼光一变!露出了一种兴奋和冲动。 秦凤箫尖叫着,一口口水吐吐在百里飞浪脸上。 百里飞浪淫笑着,伸出舌头舔着玉珠上。 弹珠受到刺激上立刻饱胀起来,不但红得发紫,而且紫得发亮。 百里飞浪大笑道:“我终于得到你了。” “你不得好死……啊!” 秦凤箫轻哼着,蜷缩起身子。 百里飞浪双手扣在双球上。 柔软的肥肉,在他手心中变化,成为极付弹性的皮球。 手指微微分开,紫红的玉珠从中弹出。 玉珠上彷佛带着光亮,犹如挂露的花蕾。 百里飞浪把它们向中间合去,使得两个蕾珠碰到一起,相互磨搓。 “啊……呀……” 秦凤箫受不住刺激,身体不停地挣扎着、扭动着。 百里飞浪的眼睛里向外冒出火花。 直至玉乳被搓得更亮、更紫时,他才低下头,一口啄住它们两个。 紫色的玉珠在他口中继续相互磨搓着。 这种感觉又和刚才大不相同。 秦凤箫的叫声变成了呻吟,一哼一喘,似有节奏的曲调。 “百里飞浪……啊……你要遭千刀万剐……” 百里飞浪道:“我本想先拿到‘瑶池仙册’,然后再去找你,没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。” 秦凤箫双眼满是泪水,痛不欲生。 她的骂声到最后变成了莺啭鹂啼!撩人性发。 百里飞浪兴致勃发,伸手在腰下一抓,只听到裂帛之声,已将自己的裤子撕开。 他把秦凤箫翻转过来。 巨大浑圆的香臀在百里飞浪面前晃动着。 他清楚看到臀沟深处的“情物”。 一股汹涌的血气直冲入他要紧部位。 就在这时…… 房外响起了敲门声。 百里飞浪正当高潮叠起之时,当然不愿意任何人来打扰。 他怒喝道:“是哪个王八蛋?” 门外传来一声:“属下有要事报告。” 百里飞浪身体猛地顿住,只得放开秦凤箫坐起,道:“进来!” 红衣使者垂首而入,躬身床前,声音清雅地道:“请楼主明示!” “你进来的可真是时候。” 红衣使者心底一震,偷眼望去,半透明的帐内春光四溢,肉香横飞。 她急忙伏地道:“属下不知,请楼主见谅!” 百里飞浪连连冷哼。 他顿了一顿,喝问道:“有何要事?” “黑衣使者至今未回。” “本座知道” “属下的意思……她投靠了天尊。” “什么?” “黑衣使者与金中魁本就是天尊的人。” 百里飞浪跳了起来,怒道:“你传令下去,见到他们父女,格杀勿论!” 红衣使者道:“属下以为,现在与天尊公开为敌,还不是时候。” “你懂个什么?你以为天尊会让我们白白拿走‘瑶池仙册’?” “‘玲珑宝钥’还没有下落,这样做,是不是与双方都没有好处?” 百里飞浪大笑道:“本座相信,不用多久,我们就可以得到‘玲珑宝钥’了。” 他又大笑了一阵,问道:“你还有什么事情?” “秘道已开,里面三人一死两活。” “你最好不要告诉本座,木籁那个老杂毛死了!” 红衣使者垂下头,不敢言语。 “哼!”百里飞浪重重冷哼。 “当时木籁伤势极重……” “还不是因为你!擅自动用‘绝音劫身’之术,操纵白衣使者,使她内力倍增,虽然把木籁打成重伤,却让她功力损失过半。” “属下也是看情势无奈,才……” 她的话未完,百里飞浪叱道:“你还敢顶撞本座?看你莫不是也要脱离本门,自力为王吧!” “属下不敢!”红衣使者惶恐地说道。 “立刻出去!带白衣使者和那个野小子李乐过来。” “是!” “下回办事如再有差错,你就不要回来见本座了。” 红衣使者躬身而出。 百里飞浪看着她背影冷哼一声。 不多时,白衣使者走了进来。 她神情憔悴,彷佛大病初愈!向百里飞浪施礼后,躬身立在一旁。 接着,李乐又被人抬着进房。 李乐躺在担架上,东看西瞧,但当看到床帐内的秦凤箫时,不由得大叫起来。 百里飞浪冷笑连连,道:“臭小子,你应该知道她是谁吧?” 他说着,用手抚摸秦凤箫的胸脯。 李乐道:“我……我好像不认识她。” “臭小子,少在本座面前耍花枪,说!秋飞霜给你的银钗放在什么地方了?” “我是堂堂大男人,要什么银钗?” “他妈的……” 百里飞浪骂了一句,并重重地在秦凤箫胸前抓了一把。 “啊……” 秦凤箫不禁痛得高叫起来。 站在一旁的白衣使者听得打个寒战。 百里飞浪道:“李乐,你不说出来,本座就在你面前把你师娘活活地撕碎。” 李乐大气也不敢出,喃喃地道:“最好不要……可是……你的手下……” 他看向白衣使者。 百里飞浪大笑道:“她就是本座的白衣使者!你可想起她是谁?” 李乐心下又是惊颤震动。 他知道,白衣使者就是秋飞霜的女儿,也是秦凤箫的女儿。 百里飞浪恶毒地道:“她不但是秋飞霜的女儿,而且也是挹翠园中的白姑娘。” 李乐惊叫着,向白衣使者看去。 可白衣使者是背对着他。 百里飞浪又道:“本座让她留在这里,就是为了让她看看秦凤箫的‘庐山真面目’。” 秦凤箫的泪水涌出,紧闭着双眼缓缓张开,看到了帐外的香儿。 香儿一脸痴迷,双眼空洞无神。 秦凤箫心道:“香儿所中的‘摄魂魔音’大深了!” 她闭上眼睛,思绪又回到十年前那个晚上。 百里飞浪正准备进入秦凤箫身体时,就看到香儿向这边跑来。 香儿那时才十岁,可她已拿着一把锋利的长剑。 长剑刺向百里飞浪。 百里飞浪劈手夺过她的长剑,手掌扣在了她顶门上。 秦凤箫急得大叫道:“你不要伤害她,她还是个孩子。” 百里飞浪狞笑道:“不杀她也可以,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 秦凤箫彷佛已猜到他要干什么? 百里飞浪发出一阵淫笑,道:“你只要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,我绝不会动你的女儿一根手指。” 秦凤箫知道自己已无路可走。 谷中仅剩的两名长老,都已到了风烛之年,他们绝不是百里飞浪的对手,横加出手,定会遭杀身之祸。 秦凤箫悲叹一声,轻轻低头道:“百里飞浪,希望你不要食言,否则定会天打雷劈。” “哈哈……”百里飞浪狂笑着。 他心中暗道:“秋飞霜的两个孽种,本座现在不会杀她们,还要等她们长成人以后,嘻嘻……” 秦凤箫垂目道:“你点了香儿的‘晕甜穴’。” 百里飞浪随手一指点去。 香儿忍不住闭上了困倦的眼帘。 百里飞浪又解开了秦凤箫的穴道,只封住了她体内真气运行的脉络。 秦凤箫含恨忍屈,以泪洗面。 百里飞浪除去了面罩。 秦凤箫惊呆住了,那不是一张人类应有的面孔!除了两只眼睛正常外,嘴唇、鼻子、耳朵都已失去。 整个脸好像一张癞蛤蟆的皮,说不出的丑陋和怪异,恐怖中带着一种让人呕吐的感觉。 秦凤箫惊叫一声,紧闭上眼睛。 她依照百里飞浪的吩咐,跪在他面前,为他解去衣裤,用舌尖上的甘露,细细湿润着他身体的每个部位。 百里飞浪情不自禁地大哼起来。 他抱住秦凤箫光滑的身躯,小心翼翼地闻嗅着她胸前的鲜嫩白肉。 那里散发着一股特有的香气。 紧接着,百里飞浪又迫不及待地一口咬在圆鼓的“酥白肉”上。 幽香在嘴中迥荡了一周!吸入肺中,瞬间又散遍了全身,进入骨髓的最深处。 百里飞浪道:“现在你必须要叫出声来,声音越高越好!” 秦凤箫似痛非痛地叫了一声。 “不行!你要像婊子一样的叫春。” 百里飞浪说着,双手从她上身滑下,经过油缎般的光滑肌肤,停在她双腿尽处。 秦凤箫的大腿夹得很紧,使得香臀中间的一条深沟更加曲致玲珑,优美动人。 百里飞浪用力分开那两条修长丰腴的大腿!伸手触向最敏感的地方。 秦凤箫呻吟起来,声音越来越高。 现在,她身体上的反应已不由她的心思来控制了。 随着秦凤箫的一声呻吟!幽洞也一缩一张地开合着。 百里飞浪感到体内一股热流不知从何处升起,刹那间传遍全身,最后集中在小腹最下处。 他按捺不住,扑到了秦凤箫平坦的小腹上,像一头出笼的野兽,进入了秦凤箫体内…… “啊……啊!” “骚货……你要我玩得舒服,噢……否则休怪……我反悔……啊!” 百里飞浪剧烈摆起来,似地动山摇,狂风断柳。 呻吟声、呼叫声,在山风狂吼的夜里,依然可以传出老远、老远。 百里飞浪所有的积愤似乎全用在了秦凤箫身上。 直到天光大亮时,他还在秦凤箫胴体上大呼小叫着。 可这时,秦凤箫却看到了另外一人。 他硕大的脑袋,上面光亮亮的不长一根毛发,穿着一领闪着五颜六色的袈裟。 他大声念道:“阿弥陀佛!罪过罪过!” 接着,这位大和尚就出手攻向百里飞浪。 秦凤箫急忙起身,刚穿好衣服,就看见被打斗声引来的秋飞霜。 也就是那天,秦凤箫第一次挨了自己丈夫的一个耳光。 □□□□□□□□ “啪”的一声脆响。 百里飞浪一掌把李乐煽倒在地。 他骂道:“臭小子,你有种!但也别得意太早,今天本座暂时饶了你!” 李乐嘴角含血,但还是笑着道:“百里飞浪,你虽然拳脚上的功夫比本少爷高,可嘴上的功夫却差得远了,被小爷骗得摸不到自己屁股。” 百里飞浪怒哼一声,抬脚踢在他屁股。 李乐飞起,直跌到房门上,“哎哟哎哟”地不停大叫起来。 百里飞浪道:“来人,把他带下去,送进地牢。” 秦凤箫暗道:“刚才一定有场舌枪齿战,没想到百里飞浪这个老奸巨猾的人,居然也被李乐骗得团团乱转。” 想到这里,她心中不禁也有种快慰之感。 这时,房门打开,走进两人,架着李乐出去了。 百里飞浪叫道:“白衣使者,你也给本座滚出去,一点派不上用场,简直都是废物。” 香儿不温不怒地躬身施礼,然后垂首退出房门。 百里飞浪又扑到了秦凤箫身上,道:“只有看见你时,才能让本座感到一丝满足。” 话音未落,他已抱住那白得几乎透明的香臀,进入秦凤箫的身体中…… “啊……恶贼!” 秦凤箫惊叫着,恨不得食其肉,饮其血。 十年前,就是因为这个衣冠禽兽,使秦凤箫因无法解释的误会,被迫带着雪儿离开了秋飞霜。 她自觉对不起秋飞霜,所以雪儿到现在还叫她“箫姨”。 □□□□□□□□ 向南天绝对比李乐更自在更幸运,因为他已被百里飞浪放了出来。 他被封住穴道,装在一个大麻袋中。 有人道:“向大捕头得罪了,穴道半个时辰自行解开,小的们先告辞,后会无期。” “簌簌”的脚步声远去,四周平静下来。 半个时辰过去,向南天终于可以活动手脚,但没有力气打开系死的麻袋。 任何人都经不起四天四夜的不吃不喝。 向南天自语道:“看来只有等别人发现麻袋,本大爷才能得救。” 话音才落,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。 来的居然不止一个人,向南天一阵兴奋。 只听到一个人道:“聪明人就是聪明,就是连天下最聪明的人也无法辩驳。” 另一个人道:“所以我就不辩驳!” “你又不是天下最聪明的人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这条小路一直由我领路,而且起先你还一脸不相信的样子。” “这条小路的确近了许多,但虽然如此,并不代表就能找到公子。” “不管怎样,先进了济南城再说!” 说话中,两人的脚步声从向南天耳边划过,慢慢地远去。 向南天感到奇怪,暗道:“莫非此处不显眼?” 一个堂堂的山东总捕头,不到关键时刻,是绝不能喊出“救命”两字。 向南天一咬舌尖,巨痛传遍全身。 这也激发出了他的本能。 怒喝声中,麻袋被撕开一道裂口。 “嗖”的一声,他窜了出来。 他情不自禁地放声大笑。 紧接着,他看到了两个人。 他们一高一矮,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。 高个子道:“聪明人就是聪明人,我猜对了!” 向南天一听,心中不禁大叫道:“刚才经过之人,原来就是他们。” “你好像也错了!”矮个子一指向南天道:“这个人好像也不是女人?” “你才是女人呢!”向南天气乎乎地道。 高个子笑道:“这位老兄,刚才小弟本想救你,他偏说这里不是人,而是东西。” “你才是‘东西’。”向南天恶气难出。 “现在全明白了,麻袋中装的不是东西。” “你才不是东西……”向南天大骂声中,直奔济南城。 走了近一个时辰,一座木房出现在视野之中。 离房子还有几十丈远,他就闻到了一股烤肉香味。 向南天加快脚步,连敲门都来不及,就推门而入。 房里一共五人,围着火盆,架上野味正烤得滋滋冒油。 他们见一个衣衫破烂的大汉忽然撞进,不由得跳了起来,愣愣地盯着向南天。 但在向南天眼里,他们远不如架上的烤肉。 “打扰打扰!” 向南天说着,眼睛已盯住一只野鸡。 他冲过去,扯下一条鸡腿,忙不迭地就往嘴里送去。 一人已大叫道:“臭叫花子,你想死……” 一个同伙拦住他,对向南天道:“这位老兄好面熟!” “很熟很熟!”向南天看都不看他一眼,信口说道。 “我们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?” “好像好像……”向南天已消灭了一只鸡腿。 他吃得正高兴,一个人大叫道:“你是鬼见愁向南天!” 此话一出,不但向南天一愣,连房内其他人也是一惊。 “涮”的一声,人影晃动乱闪。 五个人只在眨眼间就逃得无影无踪。 “一定是曾被大爷抓过的鼠辈!”向南天大笑道。 他抓过的人要比他认识的人多得多。 向南天把另一只鸡腿放在嘴里时,就听到一阵“僻叭”声响。 一股浓烟带着火苗,从房外窜了进来。 转眼间,这所木房已完全在大火之中。 向南天大喝一声,舞着鸡腿冲出房门。 没等他站稳,右侧就传来“猎猎”的金铁之声。 向南天身形一转,出手抢攻。 一掌横切,拍在那麻脸汉子的刀背上。 这时间,另外四人已冲了过来,团团围住向南天。 一看到他们的兵器,向南天立刻想起了他们。 “黄河五鬼!”大叫声中,他又被逼退了一步。 “向南天!”使判官笔的叫道:“今日倒要看看你是‘鬼见愁’,还是‘见鬼愁’!” “老大,少和他废话,做了他为兄弟们报仇!” 向南天大声道:“你们这帮蛇鼠之辈,只恨当年大爷没有剁了你们!” 这时,一柄分水刺斜刺来,划破他腰间衣衫。 向南天闪身,伸手直抓使刀汉子的手腕。 只要有刀在手,向南天一定不会输。 他刚出手,分水刺疾速刺到,正挑在他手腕上。 鲜血立从两寸长的伤口中涌出。 向南天一顿之间,又有两把飞刀插入他左胸。 四天不进食,他早已如强弓之末,力不从心。 向南天现在已无路可退。 他忽然仰天长啸:“我向南天绝不会死在你们这帮鼠辈手里!” 大喝声中,他转身往大火中跳去。 “他们不但是鼠辈,更是为害武林的败类。” 向南天一听话声,看都不用看,就知道是那一高一矮的两个年轻人来了。 “救命……”一种求生的本能,使得他大叫起来。 此时他早已跃起身体,当然不能再跳回原处。 向南天大叫声中,人已落入了大火内。 向南天现在满脸水泡,眉毛胡子皆被烧光,够称得上狼狈至极。 他站在黄河五鬼面前,他们已有三人受了重伤。 他盯着他们看,看了好一阵,忽然间扑了上去。 “砰砰……” 向南天连发五掌,每人“赏”给一掌,掌掌贯上雄浑的内力。 五声惨嚎响起。 “再逃啊!”向南天怒吼着,连脸上的水泡也胀得通红。 黄河五鬼永远也听不到了,向南天这才感到一丝得意和满足。 “你的伤势要不要紧?”高个青年问道。 “你们若早来一步,也许会好些。” “向大捕头果然风趣得很。”高个青年大笑道。 “你认识我?” 矮个子道:“向大捕头名震江湖,孰人不认!” “两位是……” “在下叶纷飞。”矮个子道。 向南天忽然跳了起来,指着高个子叫道:“那你就是曲一歌了?” 曲一歌奇道:“你怎会认识在下?” 向南天一挺胸膛,大声道:“因为我也是李乐的朋友。” 他的话刚出口,叶纷飞已猛扑过来,掐住他的脖子高叫道:“你说什么?再说一遍!” 向南天心里大惊,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们。 多年的官威,早已让他养成一个习惯,就是明知自己错了,也是对的。 何况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。 他大叫道:“你们意欲何为?” 曲一歌急忙拉开叶纷飞,道:“李乐现在人在何处?” “他……他已被百里飞浪抓去……” “什么!”叶纷飞又发出惊叫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 向南天长叹一声,把事情始末讲了一遍。 叶纷飞瞪圆双眼问道:“百里飞浪为什么把你放出来?” 向南天道:“他们在向某身上下了慢性巨毒,要向某在十天之内替他们做两件事,一是以官府名义告诉武当派,木籁掌门死在玲珑门手中,第二件是不能动用官府力量干预玄音楼在济南境内所做的一切事情!” 叶纷飞气道:“你就不怕吏部治你的罪过吗?你根本对不起那些被玄音楼害死的无辜,对不起我家公子。” “我也是被逼的!” “当官不为百姓办事,这就是腐败的一种,习武者贪生怕死,这就是武林败类的一种。” 他掉头对曲一歌道:“这种腐败的败类,我们本就不应救他,亡羊补牢,现在我们就把他杀了!” 曲一歌道:“向大人如不趁机脱离魔掌,我们岂不毫无线索?” 叶纷飞道:“出来的为什么是他,而不是公子?” 曲一歌道:“难道你希望李乐带着巨毒出来?” 叶纷飞不说话了。 他看着向南天的目光,充满着同情。 “百里飞浪不会对李乐不利吧?”叶纷飞无不担心这个问题。 “不会的!” 向南天说这句话时,心里没有一点把握。 “如果公子出了事,我也不想活了!”叶纷飞道。 曲一歌笑道:“至少你现在还要活下去。” 向南天道: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我们进城再说。” □□□□□□□□ 曲一歌和叶纷飞住进了挹翠园。 秦凤箫虽被百里飞浪抓去,但店还是要继续开的。 叶纷飞靠在躺椅中,道:“这么大的客栈,为什么客人这么少?” “这客栈五天前曾闹过鬼二连十七人死于非命。”曲一歌吃着大肉包子,道:“街对面卖包子的老板说的。” “见他的大头鬼,这一定是玄音楼干的好事。” “这普通的住店人也杀?毫无意义。” “玄音楼连不吃肉的和尚都没放过,况何他们?” “还是见到箫大娘再说。” 叶纷飞犹豫一阵,问道:“向南天的话可靠吗?” “他说过许多话。” “我指的是公子吩咐保护挹翠园这件事。” “这要看箫大老板是不是当年的‘千手千面玉观音’秦凤箫?” 叶纷飞叹了口气,道:“恐怕让你失望了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刚才那个春姑娘说!箫大老板不在,店里由她们的大小姐打理。” “大小姐名叫雪儿,据向南天说,她是李乐最好的朋友。” 叶纷飞冷笑道:“李乐的好朋友、铁哥们遍天下。” 向南天认真地道:“我想不会错的。” “这就去找雪儿,一问便知。”叶纷飞站起身。 “她会主动找我们的!” 曲一歌话音才落,门外就响起一阵佩环之声,走进一位年轻美貌的姑娘。 叶纷飞道:“果然来了!” 那姑娘道:“小婢素秋,特来请两位大爷,到点香厅用斋。” 叶纷飞道:“好大的架子……” 他说着,已抬腿出门。 绕过两座小院,就看到一间华贵富丽的厅堂。 叶纷飞已闻到了浓浓的酒香。 厅内摆设考究,正中一张大圆桌,桌上美酒佳肴,桌边八个位子,但只坐了四人。 坐主位的是个仪容不俗,风雅宜人的女孩子。 她站起道:“小女子秋雪儿,多谢两位公子移驾,请上坐用茶。” 叶纷飞坐了下来,眼光盯在那两坛酒上。 雪儿介绍道:“这位是董春侯董老爷子……轩辕擎苍轩辕大爷。” 叶纷飞点了点头。 曲一歌暗托他肘尖,一起站了起来,秉礼问侯。 “这位是小女子的朋友,也是小店的贵客,白姑娘!”雪儿看向身边的俊美女子。 曲一歌细看,这白姑娘清雅素妆,天姿韵秀,不由心中一震。 他心道:“一个娇弱女子,怎会单独住店?客栈闹鬼!还敢留下,难道仅仅因为是雪儿的朋友?” “在下两人无能无德,无名无望,怎敢与诸位同座。”曲一歌道。 “因为我们都是李乐的朋友。”雪儿道。 叶纷飞笑道:“向南天全对你说了?” 雪儿微笑着,轻轻点头。 “向捕头呢?” “他回衙门处理一些事务。” “这两个位置是……” 雪儿一声叹息,道:“小女子曾险遭玄音楼劫持,幸好一位前辈相救,这个位子自然是留给他的。” 曲一歌心中感叹道:“一定是木籁道长。” “另一个位子是留给何人!” “这位子是……” 雪儿的话才讲到一半,外面传来声音:“小生来迟,诸位久等,请多多包涵……” 随着话声,走进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。 “这位就是木籁道长的师侄武安南。”雪儿微笑道。 武安南看到董春侯和轩辕擎苍在座,不禁愣了一下。 董春侯一笑道:“武公子,请坐!” 武安南极不自然地道:“有董老爷子在,晚辈怎敢!” 曲一歌从话中听出了一些凌凌锋芒。 他盯着桌上酒菜独自发愣,心中暗忖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过节? 上等好酒,绝佳菜肴。 但每个人都各想心事,并没有开怀畅饮。 只有叶纷飞一人例外。 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 武安南已忍不住站了起来。 “小生力小名微,能为挹翠园做何事,雪儿姑娘吩咐就是。” 雪儿声色俱悲地道:“小店近来祸事连生,箫姨自今未回,生死未,百姓不明真相,传言四起,说店里……” “雪儿姑娘放心!我老头子第一个为你辟谣。”董老爷子插话道。 雪儿感谢一番!道:“小女子还有一个请求,请各位住进挹翠园,一切费用由小店担负。” 董老爷子点头道:“如此一来,敢到挹翠园生事之人,自然会知难而退!” 武安南全身一震!急忙道:“小生不久将返回青州,一客不烦二主,就在金家胡乱再住上几天。雪儿姑娘好意,小生心领了就是。” 董老爷子冷哼道:“武公子是说老夫搬进挹翠园是贪图享受?” “小生从未说过。” “还用嘴上说吗?”董老爷子的眼光,带着凌厉煞气,罩在他脸上。 “老爷子要怎样?” “你也搬过来!一天也不能少。” “金中魁与家父是多年交情,现在金先生下落不明,小生怎能此时拾金家而去?” 轩辕擎苍道:“雪儿姑娘是诚心诚意请你援手,这点江湖道义,武公子总要讲的。” 武安南坚持己见,向雪儿抱拳一礼,大声道:“万分抱歉,恕小生无能为力,就此告辞。” 他转身侧滑两步,向门外飘去。 叶纷飞看向曲一歌。 他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。 董老爷子微笑不动,淡淡地道:“武公子,这里可不是金家。” 这时厅门口闪出一人。 那人白皙脸庞,鼻挺嘴阔,正是董长青。 董长青倒拖长枪,笑道:“武公子,金家大会上那一战,毕竟打得不过瘾。” 曲一歌低声道:“宴无好宴,热闹开始了!” 雪儿花容骤变,急急叫道:“老爷子,这是为何?” “老夫只是想知道,到底是谁烧了挹翠园和衙门!” 雪儿甚是不懂,看向武安南。 “这事和小生有什么关系?”武安南打个冷战。 “你来金家时,曾带了一批江南霹雳堂制造的‘火蛇箭’,老夫没有弄错吧!” 武安南脸上露出惶恐之色。 “据当时救火之人描述,火苗淡绿,着物即烧,无烟而有毒,越是泼水,火势越大。这些是不是‘火蛇箭’的特征?” “这并不代表纵火者就是小生。” “这之间一定有联系。” “小生是受金先生之托,收购这批火器,到济南后就交付于金先生,难道你怀疑金中魁是纵火凶手?” 董老爷子冷哼,道:“自大会后,他就隐匿不出,其中内情老夫不便妄加推测。” “小生也在积极寻觅金先生,已便查出真相,挹翠园就由老爷子坐阵不是很好?” “万一你溜之大吉怎么办?” “小生不愧于此事,逃什么?” 董老爷子脸色一板,道:“有人指证金香蝶就是玄音楼的黑衣使者,你和金中魁怎能脱了关系!” “此乃妖言惑众!老爷子应该知道,指责金小姐的人是李乐,如今他失踪数日,其言岂能轻信。” 曲一歌和叶纷飞同时一愣,相互看了一眼。 “金中魁也失踪了,现在唯一线索就是武公子,所以你最好留在挹翠园,由老夫保护你。” “不劳老爷子费心!” 董老爷子没有再说话,而是为自己斟满一杯酒。 动作中的含意,每个人都能看得出。 雪儿急道:“老爷子,武公子是木笙道长弟子,怎会与玄音楼勾结?这其中定有误会。” 董老爷子不言语。 他不开口,在座的人谁也不敢说话。 雪儿道:“小女日前险些被劫,全靠武当掌门木籁道长相救,小女再也不能怀疑他老人家的门人。” 董老爷子犹豫一阵,笑道:“既然雪儿姑娘认为不妥,老夫不便强做主张。” 他看向武安南,一板面孔又道:“你不要离开济南城,免得引起误会。” 武安南暗暗吐出一口长气,拭去掌心冷汗。 董老爷子是火爆脾气,疾恶如仇,爱管闲事,而且下手没轻没重。 武安南为自己庆幸。 他道声“打扰”,快步离去。 所谓旁观者清,曲一歌把每人的微小表情都看得清楚,心中立刻下了结论—— 董老爷子不会轻易放过武安南。 “应不应该离席去追查一番?”他心中暗道。 曲一歌还未决定下来,叶纷飞就对他道:“陪老爷子多喝几杯,我出去方便一下。” 他有什么说什么,也不管在何种场合。 董老爷子轻轻一笑,叶纷飞扬着肚子出了门。 由一歌讪讪笑道:“我这兄弟,从小念书少……” 董老爷子笑道:“心直口快未尝不是件好事,天下之人个个如此,岂不早就太平了。” “他就是没心眼儿,不会说假话,连客气话也不会说。” “这样的朋友很好嘛!” “就是吃得多了一点。”曲一歌也跟着笑道。 “吃得多,坏点子就少,老夫相信他是个安份守己的老实人。” 曲一歌在笑。 他在想:“叶纷飞真是这种‘好’人吗?” ◆第十四回天尊的秘密 叶纷飞是很不错的年轻人,就算吃得多一些,但干得工作绝不少。 现在也是如此。 他一口气奔出了十余里。 当然不是为了找厕所,而是为了追踪一个人。 ——武安南。 武安南没有回金家,却直接到了城束外的乱石岗。 他坐在土岗顶,彷佛在等什么人。 叶纷飞隐在远处,观察了半天,不见动静,心里烦燥起来。 他刚要站起身时,就看见一人向这边走来。 一位翩翩公子,青袍罩体,迈着幽雅的步子,慢慢行至武安南面前。 “这人不是董长青,他会是谁?”叶纷飞心中暗道。 “你来做什么?”武安南张眼喝问。 年轻公子道:“有人说金家的东床快婿非你莫属,本公子甚感奇怪和嫉妒。” “我也很奇怪,你为什么非娶金香蝶不可?” “金家的偌大产业,岂能落入他人手中。”年轻人眼中满是杀机。 “我并不图金家财产。” “大会上的十三位公子,哪一个不是贪图金香蝶的美貌和金家的亿万家产?” “白有功,你看错本公子了!” “那你来济南做什么?” “不关你的事。” “你是送火药来的,目的不在金香蝶,而是在挹翠园,对不对?” “放屁!” “是金中魁放得火?” “不可能!金先生不会是玄音楼的人。” 白有功狂笑道:“金中魁父女失踪多日,你就是唯一的线索,只要杀了你,天下人就会认定金中魁是纵火凶犯。” “这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武安南大惊道:“你不想做金家的女婿了?” “美人和家产岂能不要?但他的人头本公子也要。” “你是玄音楼的人!” “错!” “那你是……” “问阎王去吧!” “凭你还杀不了本公子。” 白有功一笑,淡淡地道:“你是不是已中了毒?而且毒伤不轻?” 武安南脸色大变,道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 “天下人知天下事,有什么奇怪?” “你原来是姓董的那老王八的人。是他先在酒中下毒,然后又叫你来杀本公子,是不是?” 说话之间,不见他任何动作,腰间剑鞘忽地一颤,松纹长剑已怒射出来。 白有功不知何时手中已多出一把钢刀。“摘星挂月”势急挑他手腕。 武安南飞身而起,舞剑攻上。 武当三子的徒弟,毕竟不是二流的武功,虽身中巨毒,他还是一口气刺出三十剑。 白有功一步不退地全接下。 他不急于进攻。 武安南现在全凭一口气,一旦引发体内巨毒,他将不战而胜。 十余招一过,武安南的剑速、身法果然慢了许多。 白有功长啸声中奋力一刀,把他的长剑打掉。 手腕一翻,长刀已架在武安南颈间。 武安南仰天苦笑,道:“走出挹翠园大门,我以为一条命已捡回来,没想到身中巨毒,即使你不杀我,我也活不过今晚。” 白有功冷冷地道:“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你死!” “我死不瞑目!……用不着你动手,我自己来!” 话声一落,武安南举掌向头顶拍下,“噗”的一声闷响,七窍之中冒出丝丝血珠,身体一歪,向后倒去。 他死时果然是双眼怒睁,死不瞑目。 一种免死狐悲的感觉袭上白有功心头,不仅长叹一声轻轻为武安南阖上眼皮。 他收回长刀,鞠着身子,慢慢地走向远方。 叶纷飞像猎人般小心谨慎地跟在白有功身后。